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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七章 太極問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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渺渺大羅天,滿天繁星閃耀,三清聖境高懸。而在大地上有一朵五彩光蓮大如傘蓋,蓬遮天宇。這是大羅天第十位大羅真仙的象征。

五行衍造化,造化金光蔓延,大羅天逐漸孕育生機,出現各種神木靈草。當然,這些神木靈草皆是道韻所化,不能帶出大羅天。

當年太極紀末,太極仙帝、太炎仙君以及慈靈聖母同時證道。可最終證道者不過元清一人。太炎仙君在沖擊命河時最終隕落,以聖火之靈轉劫重來。因為業位不失,損傷不大。而太極仙帝開創仙庭第一先河,是第一位證道隕落的仙帝,死後化作一卷太極圖隱沒大地。

但明眼人都清楚太極仙帝和天鈞仙尊的關系,明顯是仙尊收回這尊化身借助假死脫身。太極之道和陰陽均衡的理念相結合。

只是天鈞也難以算盡萬事,被人坑了一把。

本來太極仙帝不曾煉制其他法寶,單純煉制本命太極圖準備和姜元辰爭鋒。

這圖花費無數心血,借助仙庭諸多靈物而成,又借助太極仙帝證道之時的道韻印證,必然是一件上品靈寶,這可是仙帝一元會的法力凝聚。

按照天鈞的預謀,自己再借助某一個由頭將太極圖拿回來,然後制造一道遺詔,說是太極仙帝隕落之前準備敕命聞秋接位。因為太極仙帝的死,死者為大,必然可以讓聞秋登臨仙帝之位。

奈何聞秋精擅截天之術,當初在天羅殿就能截胡梵羅的天書,更別說天鈞的太極圖。若非他研究天地大衍之數,尋得一線遁去生機,如何在元神階段前往大羅秘境?

天鈞明面扶持,暗中打壓,也是感覺到聞秋之道和他的克制。要知道,天鈞講求均衡天地,最忌諱的便是不可掌控的變數。姜元辰的萬物易變已經很討厭,如果再來一個截天遁一,他的天網還要不要了?

所以,姜元辰當初僅僅是略略推手便分離兩方,是赤裸裸的陽謀。

聞秋依仗自身秘術謀取天道玄機,竟然搶在天鈞之前取得太極圖。雖然沒有遺詔,但借助太極圖被不明白的人視為太極仙帝的傳人。

而那些明白人看到天鈞吃癟,自己被自己的棋子坑了一把,在好笑之餘也在推波助瀾引導二人內鬥。

本來天鈞有意聞秋,但此事之後反而不再吭聲。

元清證道,以木母慈靈,金母太靈演化生死,參悟五行玄妙之理,借助誅殺劫法魔怪的功德證道大羅。她自上古修行,造化足以形成自己獨特的宇宙觀,證道起來順風順水,在大羅天開辟一席之地。

只是她這位後來者終究不如前九人有開辟大羅天之功,故而實力被遠遠甩開。

元清的兩個化身頗有玄妙,慈靈聖母孕五氣之先,乃太昊上帝在上古九州所封名號。如今元清證道大羅,隱隱走出自己的道路,故而昔年封號化作一尊化身,象征善和生,慈悲眾生。又因為太昊對應東天,故而這尊聖母也是木屬。而且按照某個傳說,太昊帝以水德而尊,慈靈聖母以女子身接掌九州天庭,當以木繼之。因此,元清在外人眼中是崇尚木德生發的女神。

但是,經歷元清得道的最初一批老人都清楚。元清昔年有善惡雙身,曾借助五行衍生寂滅大道,那是四靈破滅劍道的變種,以五行寂滅天地。元清在融合惡身後自身也可逆推寂滅,這就是金行化身,太靈玉臺金母,除卻是靈性之母外也對應殺伐和死亡。

兩身推動元清參悟五行兩面,在大羅天慢慢適應自己的大羅道果。

夢中,五行衍生,陰陽共存,一方世界慢慢造化。忽然有烏光乍現,天地隨之崩滅,而元清猛然看到一幕驚愕的畫面。

茫茫天地,紅塵眾生,這是三界氣象。姜元辰站在地界一臉愕然,不及防之下被一口神劍刺中,然後隕落於天際。群星失序,命河逆潮,皆是破滅之象。

“道兄!”元清嚇出一身冷汗,夢境散去,看著自己聖宮陳設,臉色忽青忽白:“是預知夢?我看到的是未來片段?”

元清知道,自己在天機方面感應不強,但畢竟是剛剛證道,和天道的契合還很緊密。“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。”元清思罷,前往星空的太昊宮找姜元辰商議。

這時太昊宮所有大羅仙家匯聚,素華神女也從神宮走出,一群人在太昊宮對元清道賀。

大羅意味超脫,唯有大羅天中人才是同道。

素華神女道:“玄皓的意思是我們一起從太昊宮出發,前往你的宮殿道賀,不想妹妹腳程快,竟然先來了。”

素華一副親熱模樣:“妹妹證道大羅,姐姐總算不是唯一一位女修,日後可來我的神殿多瞧瞧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元清將一卷神圖暗中給了素華神女:“這是妹妹擊殺劫魔後所得,似乎和姐姐有緣。”

素華神女剛一摸到,立刻明白此物為何。

當初大地孕育劫魔,最先倒黴的人就是涳姆。劫魔鉆入涳姆體內,強行讓涳姆將他重新孕育。這位劫魔可不顧及什麽母子情分,借助涳姆神女孕育真身,並且將涳姆一身法力奪取。

好事者揣測,依照涳姆趨吉避兇之能,除卻是自身大劫已至外或許是天鈞或者素華暗中蒙蔽之故。兩人假借殺劫將涳姆天機遮蔽,讓涳姆生下最後一個孩子,並且火焚而死。

“涳姆喜為人母,其中不乏強迫威逼等手段。如今卻又因此而亡,可謂天數循環也。”素華神收起道母圖,口中感慨。“但她有開天功德在身,僅僅是轉劫重來,可未來玄妙,到底能不能歸來還是兩說。”至少比起其他人親友眾多,誰會去扶持涳姆?

“妹妹曾詢問道兄,他說這件事和姐姐、道兄皆無關系,可知是誰下的手?”

“也不是天鈞和玉恒。”素華神女想想,說:“當初天一元君怎麽死的,涳姆便是怎麽死的。”

元清楞了,遲疑道:“是忽帝?”

“也不是。”素華神女笑道:“妹妹如今也證大羅,日後自知分曉。有些人仗著神通暗中行動,可我等大羅之尊豈能欺瞞?大家無非是等著看笑話罷了。”

不是大羅之流?元清暗思,要知沈靜荷身有仙寶護體坐鎮北冥。就算力有不敵,但被人擊殺,怎麽想怎麽是大羅幹涉。而且紀純熙擊殺時,也明確感覺到魔道的痕跡,一切皆指向忽帝。

“未來自明。”素華神女拉著元清來到姜元辰身邊。

姜元辰請來所有同道,但他卻在書畫一卷太極圖。圖中兩條陰陽魚旋轉,陰陽分明,二氣流轉,但抱合元一,混元永固。

姜元辰放下筆,指著太極圖詢問元清:“你看此乃何物?”

元清定眼一瞧,從太極圖中看出自己的大道:“陰陽生五行,五行生克流轉,此乃道衍。”頓頓,又道:“生死一念,善惡一念,此乃變也。”

這是元清的大道觀。

姜元辰聽了暗自點頭,和自己雖然不同,但她承認互轉理念,便是易變之道的精髓。

然後姜元辰看向眾人:“諸位怎麽看?”

玉恒道:“天道正負互搏,正者衍道,負者滅世。”這是玉恒的雙環理念,一元順天,劫法破滅,兩者相互轉化構成天道之理。

姜元辰又看向其他人。

清虛曰:“太極混一,此乃萬物之始也。”

地祖道:“太極永固,為太極而不破,此乃固守之道。”

圓明說:“太極不也是一個圓?宇宙之法皆在此太極之內。”

元清聽了諸位大羅仙真的理念,和自己的理念對比,明白姜元辰的含義。這是要尋找同道啊。

素華神女瞧了瞧,在太極中看出另一條道:“陰陽化生,萬物始開,此乃天道之母。”此言一出,素華神女自己也楞了楞,若有所思。摸著袖中道母圖,或許自己證道便是要孕育太極?

“那麽道兄怎麽看?”姜元辰問向天鈞,諸位色變。

地祖:“前些年剛剛被人奪了太極圖,你如今又拿出來一卷,這是打臉呢,還是打臉呢?”

清虛:“師叔這是挑釁,要跟天鈞分一個高低上下?”

圓明:“如今仙道中似乎沒有人在太乙階段參悟自己的宇宙觀,宇宙法已經被新晉仙君們摒棄,他們對大羅的修行是另一條路。目前沒人達到半步大羅的境界,都不足以繼承仙帝之位啊。這兩位還能鬥什麽?”

諸人暗思,但天鈞卻是無所謂的態度,走上前站在姜元辰身邊和他一起觀摩太極。看了一陣,氣氛壓抑,諸人皆不敢說話。

“這不就是一個太極嗎?”天鈞忽然笑指圖卷道。

姜元辰一楞,也笑起來:“是啊,這僅僅是一個太極。”本以為他會說天地陰陽均衡,再不然是太極仙帝的理念,可如今看來他的道行已經走在所有人前面了。

“那你看如何?”天鈞反問。

“道兄既看出此乃太極,何不知我道?”姜元辰故作神秘,準備抹去這卷圖畫,但被天鈞攔下。

天鈞道:“此物就留在玄黃臺下,讓後來大羅仙家一一觀摩吧。”回憶剛剛姜元辰的舉動,隱約明白姜元辰的道念。

天鈞伸手一抹,這張承載姜元辰道韻的“太極圖”掛在玄黃臺下,和天地棋盤呼應。

諸人皆看出姜元辰二人的暗流,只聽姜元辰道:“區區一個仙帝之位無須在意,聞秋想要就給他吧。”

“可以,不過可以看看他的小動作,不是麽?”

姜元辰點頭稱是,不久後天鈞等人離去,只留下玉恒和元清。

玉恒道:“師弟詢問太極,可是看出什麽?”

姜元辰一臉憂慮:“他的道行比我預想進步更快,看來天網匯聚眾生之智的確讓他走到我們前面。”

“你還是擔心天網?”

“不,我擔心他是下一個九漓。”

“九漓?”玉恒回憶那位魔尊,話語凝重起來:“你怕他滅世?”

“不是,只是有一點感覺,六欲叢生僅是外相,或許他比我想象的更無情。”眺望太極圖,太極圖掛在玄黃臺下,唯有道韻暗合大羅天之妙。但在姜元辰眼中,鴻蒙太一,大道孕生,最終而成混元太極。

“對了,元清,你來找我不單單是為了證道道賀吧?”

“是我做了個怪夢。”元清將自己夢見姜元辰隕落之事告知。

頓時,姜元辰沈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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